第七十章、禍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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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崖洞，銅門，斷碑……”
厲千絕口中喃喃，握住明珠的手指發緊，掌心更是生出了層細汗。轉過小徑拐角，遠處傳來轟鳴的水聲，眾人面容驚疑，下意識繃緊了心神。
小徑盡頭，眼前豁然開朗。
望著瀑布沖刷之下，那道巨大的三頭兩面的怪異雕像，饒是厲千絕心智沈穩過人，也不由得驚呼道一聲：“神尊！”
其餘眾人的目光落在了對面黝黑崖壁上，那兩個碩大的“瀚淵”二字之上，又是一片低沈的驚呼之聲。
“大哥，銅門，銅門被人打開了！”
厲千絕正沈浸在成功找到瀚淵的喜悅當中，厲千幽這句話頓時如同一盆冷水，把他當頭淋得涼透心。
心裏一驚，他匆忙轉頭掃去。
果然，對面崖壁之下，那道傳說中守護屍神宗禁地的青銅大門，竟然分開向了兩旁！
難道……竟是有人捷足先登？
心裏更是慌張，厲千絕不動聲色，腳下卻是快如疾風，三兩步便奔到了青銅大門之內。
狼藉，一片狼藉！
放眼望去，偌大的石廳之內滿是碎石塊堆積，仿若此處曾經地動山搖過。石塊浮灰的掩映之下，團團漆黑的屍團散落四周，早有人挖了一具出來，獻到厲千絕身前。
“這是……鐵鱗活屍。”
盡管屍體卷縮成一團，像是被什麽吸幹了血肉骨髓，厲千絕還是從那長滿鐵鱗的屍皮上認了出來。掃視四周，他心緒漸穩，一顆心卻是沈了下去。
自己，果然來晚了。
“大哥，你來看看，這裏有個洞！”
厲千幽驚慌的嗓音自石廳遠處傳來，厲千絕恍惚擡頭，那張威嚴的面孔失去了神采，仿佛驟然老去了幾十歲。
他心有不甘，拖著腳步走上前去，只見石廳轉角的一道石室之內，對面的墻壁已碎裂崩塌，露出裏面的密室來，地上徒留一道灰黑的餘燼，像是蠟燭燃盡後的痕跡。
“人油燭。”
厲千絕湊到餘燼前看了眼，拾起一片蹦碎的石壁殘片，隱隱可辨認出一道模糊的刻痕。
石室左側的石壁有道暗紅的人形血跡，幾步之外的地上一片焦黑，散落著些震碎的、黑乎乎的粉屑。厲千絕擡頭一望，一道昏沈的光柱自頭頂的石室大廳頂部射下，看模樣，這洞竟是穿過了層層巖壁，直通山外。
看起來，這裏應該發生了場驚天動地的大戰，地上的裂紋呈發散狀，像是被雷電所擊而留下的雷紋。
“大哥，只找到兩片衣角……”
厲千絕接過家仆遞來的兩片衣角，一片血紅，一片卻是被鮮血浸得發黑。
仔細辨認，才能隱約看出那是件青衫的一角。
厲千絕死死捏住青衫衣角，粗大的骨節哢嚓作響，威嚴的面容更是冷厲，嚇得厲千幽等人都不敢開口。
家主這是發怒了，真的怒了。
轉眼掃視墻壁上的人形血跡，厲千絕寒聲道：“這血明顯沒幹多久，那人，定然還沒走遠！”
豁然轉身，他仰頭對著石廳頂部的大洞怒吼道：“給我搜！搜完青陽山，再去青陽城！若是搜不到……”
他森然冷笑，一字一頓道：“那就，屠！城！”
……
……
憑借蘇弈的飛劍，柳乘三人很快便從青陽山回到了青陽城。
“先去城北小巷。”
柳乘疲倦開口，嘴唇泛起大片幹澀的死皮。
他在瀚淵失血過多，哪怕麒麟神脈在不停修補傷痛，此時的他，亦是眼皮沈重，眼前陣陣發黑。
狠狠一咬舌尖，強烈的痛楚又讓昏沈的腦袋清醒了幾分，蘇茗扶著他的肩頭，玉臉上寫滿了擔憂。
“要不，還是先回仙寶齋吧，你這樣子……”
“我要去送藥，見不到孫嬸嬸醒來，我哪能合上眼？”
柳乘一聲苦笑。
前方禦劍的蘇弈雙肩一顫，沒有回頭，只是腳下的飛劍驟然又快了幾分。
他已隱隱猜到了幾分，這次九死一生的青陽山一行，柳乘並不單是尋找朱顏血那麽簡單。
飛劍劃破夜空，恍若一朵流火，沒入了青陽城北點點燈火之間。
聽到響動，二狗與孫大叔等人已經奔出門來，待看清被兩人攙扶著才沒倒下的柳乘，眾人的眼眶頓時就紅了。
柳乘一身血衣，面容慘白如紙，孫大叔上前摸了摸他的頭頂，哽咽道：“好、好孩子，為了你孫嬸嬸，真是苦了你了……”
“呵……呵，沒事……”
柳乘虛弱地笑笑，緩緩取出懷裏已經枯萎了的魂草，遞到孫大叔眼前，嘶啞道：“這……這是魂草，給孫嬸嬸服下，便……便能醒來了……”
話剛說完，他心裏松了口氣，疲憊到了極點的心神再也支撐不住，歪頭倒在了蘇茗肩頭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他只覺臉頰上冰涼一片，像是被雨珠不斷滴落。
睜開眼睛，驚鴻那張不停垂淚的傾世容顏，頓時映入眼眸。
這是仙寶齋後院自己的屋內，窗口天光熹微，一叢婆娑竹影在微寒的秋風裏緩緩搖曳。
寒意透過窗縫，驀然刺得柳乘渾身一抖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
“啊——哥哥！你，你醒了！”
趴在床頭迷糊睡去的驚鴻，頓時被這噴嚏驚醒，待看清淡然笑著的柳乘，高興得一抹緋紅的眼角，那誘人的朱唇癟了癟，似乎又要忍不住哭起來。
“我好餓。”
剛一開口，柳乘自己都嚇了一跳。
那嘶啞枯澀的嗓音，像是風燭殘年的老年人發出的一般，這真是自己的聲音？
嘩啦一聲，房門被人撞開，小花激動地跑了進來，默默註視柳乘片刻，突地把頭埋進了他的胸口。
下床，穿衣，洗漱……柳乘全程老臉緋紅，自己一個大男人，居然被兩雙白嫩的小手摸遍了全身？
雖然有些羞恥，不過，感覺倒也不錯……
“咳咳，褲子我還是自己來換吧……”
柳乘死死抓住褲腰，真是哭笑不得。
“不！行！”
驚鴻、小花齊齊搖著小腦袋，態度出奇的堅決。
“餵餵，我可是，可是男的！”
“嘻嘻，哥哥臉紅了哦。”
“放手，快放手！”
“呀，師傅的樣子好可愛。”
“不許笑！不對，不許看！”
“偏不，人家就要看嘛。”
“就是，就是。”
“救命啊！有女流氓啊！快來人啊！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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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……鐵鱗活屍。”
盡管屍體卷縮成一團，像是被什麽吸幹了血肉骨髓，厲千絕還是從那長滿鐵鱗的屍皮上認了出來。掃視四周，他心緒漸穩，一顆心卻是沈了下去。
自己，果然來晚了。
“大哥，你來看看，這裏有個洞！”
厲千幽驚慌的嗓音自石廳遠處傳來，厲千絕恍惚擡頭，那張威嚴的面孔失去了神采，仿佛驟然老去了幾十歲。
他心有不甘，拖著腳步走上前去，只見石廳轉角的一道石室之內，對面的墻壁已碎裂崩塌，露出裏面的密室來，地上徒留一道灰黑的餘燼，像是蠟燭燃盡後的痕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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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千絕湊到餘燼前看了眼，拾起一片蹦碎的石壁殘片，隱隱可辨認出一道模糊的刻痕。
石室左側的石壁有道暗紅的人形血跡，幾步之外的地上一片焦黑，散落著些震碎的、黑乎乎的粉屑。厲千絕擡頭一望，一道昏沈的光柱自頭頂的石室大廳頂部射下，看模樣，這洞竟是穿過了層層巖壁，直通山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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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，只找到兩片衣角……”
厲千絕接過家仆遞來的兩片衣角，一片血紅，一片卻是被鮮血浸得發黑。
仔細辨認，才能隱約看出那是件青衫的一角。
厲千絕死死捏住青衫衣角，粗大的骨節哢嚓作響，威嚴的面容更是冷厲，嚇得厲千幽等人都不敢開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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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眼掃視墻壁上的人形血跡，厲千絕寒聲道：“這血明顯沒幹多久，那人，定然還沒走遠！”
豁然轉身，他仰頭對著石廳頂部的大洞怒吼道：“給我搜！搜完青陽山，再去青陽城！若是搜不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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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瀚淵失血過多，哪怕麒麟神脈在不停修補傷痛，此時的他，亦是眼皮沈重，眼前陣陣發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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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不，還是先回仙寶齋吧，你這樣子……”
“我要去送藥，見不到孫嬸嬸醒來，我哪能合上眼？”
柳乘一聲苦笑。
前方禦劍的蘇弈雙肩一顫，沒有回頭，只是腳下的飛劍驟然又快了幾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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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——哥哥！你，你醒了！”
趴在床頭迷糊睡去的驚鴻，頓時被這噴嚏驚醒，待看清淡然笑著的柳乘，高興得一抹緋紅的眼角，那誘人的朱唇癟了癟，似乎又要忍不住哭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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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一開口，柳乘自己都嚇了一跳。
那嘶啞枯澀的嗓音，像是風燭殘年的老年人發出的一般，這真是自己的聲音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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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餵餵，我可是，可是男的！”
“嘻嘻，哥哥臉紅了哦。”
“放手，快放手！”
“呀，師傅的樣子好可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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